Spectre

孑然一身 空空如也
胆小鬼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爸爸们的纽带


7年前 

“你想好了吗?你确定要她,是不是,威尔?”阿拉娜带着审慎又严肃的口吻询问他。 

“是的,我很喜欢她,她看起来可爱极了。”威尔用慈爱的目光追随着和其他小孩一起蹦蹦跳跳的阿比盖尔的身影,连声音都浸透着不言而喻的温柔。 

那天,银杏叶折射着阳光的灿烂,威尔和阿拉娜办理完领养手续,一起牵着阿比盖尔离开孤儿院。 

“你们是我的新爸爸妈妈吗?”阿比盖尔看了看两人,威尔和阿拉娜相视而笑,威尔蹲下身摸了摸阿比盖尔的头顶,“我是你的爸爸,但这位阿姨不是你的新妈妈,你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相信我。” 

阿比盖尔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用半分怀疑和另一半羞怯看了看阿拉娜,然后转身朝着那些和她告别的小朋友挥手。 

那些孩子们有的露出憧憬的目光,有的呜呜哭泣,恋恋不舍地追到门口给阿比盖尔送行,而阿比盖尔也会郑重其事地和小朋友们一一拥抱,认真告别。 

威尔看着阿比盖尔轻拍玩伴脊背,在她耳边小声安慰的种种成熟行为,心中不禁升腾起暖融融的喜悦。 





此刻 

威尔把耳朵贴在电话上面,那里面传来的电子忙音让他心烦意乱。他时不时地用沾满泥浆的手胡乱地抓着满头卷发,不安蔓延全身,导致他不停地捏捏鼻尖,无法自制地踱来踱去。 

怒气在胸腔中发酵,挂钟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让威尔处在歇斯底里的边缘,如果再迟一秒,威尔发誓,他绝对会挂断电话,冲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破口大骂。 

“你好,是威尔吗?有什么事是我可以效劳的?” 

威尔深深呼吸,好让自己的第一句话不至于显得迁怒于人。 

汉尼拔又一次阻止了威尔濒临崩溃的爆发,把措手不及的糟糕情绪踢到某个阴影角落里,同时他可靠的充满安抚作用的声音无疑在很大程度上使威尔感到安心,从而慢慢找回理智。 

“呃,是关于阿比盖尔的。”威尔几乎用尽了勇气才能开口说出女儿的名字。 

“我发现她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你知道,当我得知真相,我简直难以置信。我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你告诉我,阿比盖尔可是最乖巧听话的孩子啊!”威尔焦躁地语无伦次,好在汉尼拔依然耐心地听他叙述。 

1小时前,威尔在后花园里种凌霄花,当他锄完草,挖开新鲜而松软的泥土,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顿时让威尔皱了皱眉,他怀着好奇与恶心,继续翻土挖掘,两具啮齿动物的细小骸骨混合着皮毛呈现在威尔面前,根据腐烂程度以及泥土的温度判断,这两具尸骨至少被埋在这里超过了一个月之久。 

鼻腔里充满泥土和腐殖质混合起来的味道,威尔不得不大口呼吸才能勉强不把空空如也的胃袋中的胃酸呕出来。 

眼前闪过阳光在植物上的反光,威尔依然记得3个月前自己将两只豚鼠送给阿比盖尔时,小女孩满心欢喜并雀跃地表示自己会好好喂养它们。按照当时的情况分析,阿比盖尔真心实意的高兴并不是造作的伪装。 

而1个月前,威尔在准备晚饭时突然意识到两只豚鼠的刺耳叫声和讨要食物时的哼哼唧唧完全消失时,威尔有了不好的揣测,他压下心中的困惑和忐忑等着阿比盖尔下楼吃饭,当他把装着土豆泥和火腿的盘子递给她时,佯装不经意地开口:“嘿,甜心,那两只豚鼠它们还好吗?” 

阿比盖尔用小刀切着火腿,神情举止无可挑剔,怀着淡淡的疑惑,并用警惕的机敏谨慎地观察着威尔的脸色,字斟句酌地回答:“还不错,我给它们找到了很好的归宿。我把它们送给我的好朋友杰夫·威尔逊和玛丽·格雷尔了,因为上次玛丽来我们家时很喜欢小莉比,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时间照顾它们。” 

威尔仔细地盯着阿比盖尔的眼睛,那里面除了纯真和一丝困惑,并没有什么让威尔感到危险的东西存在,他释然地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对阿比盖尔的怀疑感到可耻,“希望他们能代替你照顾好它们。”威尔坐下来,叉起一块土豆送到嘴里时说。 

“嗯,他们都是喜欢小动物的朋友。”阿比盖尔露出微笑,目光中有饱涨的情绪在盈盈闪动。 

威尔的疑惑暂时消失了,但忐忑仍徘徊在心坎间未曾烟消云散,于是他只能接受阿比盖尔的说辞而无法提出质疑。 


现在这两具泛白的尸体赤裸裸的烂在地里,从蛀得空洞洞的骨头里爬出来的成群结队的蚂蚁、扭来扭去的肥蛆让威尔顿时有种当头棒喝之感,胃酸堵在喉咙口,他既无法摆脱不断泛滥的酸水,又不能掐断关于阿比盖尔血腥行径的胡思乱想。 

见鬼。威尔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家门口,恐慌像海浪般铺天盖地地把威尔裹挟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阿比盖尔当时是什么心情,我能为她做点什么,我是不是不够关心她? 


威尔绕开狗群,他能感受到温斯顿不安地绕着他的腿蹭来蹭去,他混乱极了,他看了看家里的座机,希望有人能打电话给他,好让他摆脱这种极度的恐慌。无论是杰克不近人情的工作要求,还是电力公司的缴费信息,甚至是弗雷迪·劳兹的骚扰电话。 


“嘀嗒,嘀嗒……”再细微的声响也在摧折着威尔的神经,他快步走到放座机的壁柜前,用力过猛地抓起电话,然后盯着那几个小按键挨个儿摁下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阿比盖尔背着她的书包回来了,她坚持自己上下学,不只一次地暗示自己是成熟稳重的孩子,而威尔也放心地由着阿比盖尔决定某些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阿比盖尔今天没有在门口逗留,她甚至没有挨个儿抚摸狗群。威尔看着阿比盖尔快速逃离的身影,愤怒和心疼混合在一起在肚子里翻搅,“你的脸怎么回事,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清晰地嗅出了威尔的怒不可遏,它们明显到难以忽略,她尽量不去看威尔闪着震怒的眼睛,机械地揉了揉青肿的嘴角,那里还在灼烧般刺痛,她却毫不在意,“帕特里西奥要抢我的作业,我教训了他一顿,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惊动老师和其他人,公平地一对一。” 

“什么叫公平的一对一,你是女孩子,对方是男孩,万一他动了真格,被教训的是你,阿比盖尔,你这个傻丫头。”威尔观察着微微鼓起的伤处,皱紧了眉。事态在失控,他必须做点儿什么。 






威尔在早些时候带着阿比盖尔来到汉尼拔诊室门口,在混合着不安与尴尬的焦躁中威尔不得不坐在候诊椅子上交握双手,肘支在膝盖上,垂目看着自己的鞋尖。 

空气中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安息香,即便没有见到汉尼拔本人,待在和汉尼拔近在咫尺的诊室门外,威尔都能停下永无止境的牢骚和放下部分无形的负担。 

门开了,阿比盖尔从座位上跳下来,汉尼拔带着惯有的纵容和宽厚对威尔露出真心实意的关切微笑,向着有浓重黑眼圈的男人致以问候,“你好,威尔。那么你就是阿比盖尔了,我是汉尼拔,你想和我谈谈吗?” 

阿比盖尔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汉尼拔,后者的纯金袖口投射出华丽的色泽,领带夹完美地夹在佩斯利花纹的领带适合的地方。威尔从来不带领带,阿比盖尔想,她无数次地想象威尔穿着正装的样子,抛开生理上的颓靡,威尔也不太适合这种稍显隆重且显贵的服饰。“有钱人都是吸血鬼”威尔曾这么和她说过,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恨和一星半点的羡慕口吻。 

阿比盖尔想到这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节俭的威尔似乎永远和一成不变的夹克、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拼凑出的固有形象,无疑就是代表威尔本人全部的透露出贫困窘迫的信号。威尔不以为意,阿比盖尔也不,他们俩在狼陷活得有滋有味。 

阿比盖尔重新正视汉尼拔的透露出狡黠和意味深长的眼睛,用快速掠过的含糊其辞掩饰心不在焉,“好的,汉尼拔叔叔。” 

威尔站在阿比盖尔身后,眨了眨那双似乎永远饱含无数困顿与倦意的蓝眼睛,略带迟疑地回答:“早上好,汉尼拔。我想你有办法能够帮助阿比盖尔解决一些难题?” 

汉尼拔几乎是志在必得,露出了然于胸的安抚表情:“是的,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家长们总是无可避免地被一些敏感问题弄得措手不及。” 

威尔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用显而易见的轻松缓和了脸部肌肉的僵硬:“你知道,你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我的燃眉之急,对此我非常感谢,汉尼拔。阿比盖尔,汉尼拔叔叔跟你说的内容有助于你处理人际关系,你要好好学习,我过会儿会来接你的。那就麻烦你了,汉尼拔,你们慢慢聊。” 

汉尼拔谦虚且不形于色地笑了笑,实则内心喜出望外,虚伪的口吻显得无比真诚,他装模作样地说,“我很高兴能够帮到你,威尔。” 

阿比盖尔乖巧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个男人暧昧的氛围中逡巡,想要找出一点儿超越朋友关系的蛛丝马迹却徒劳无功,并默默注视着汉尼拔用含着钦慕之意的目光追随着威尔离开。 

见鬼,阿比盖尔忍不住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汉尼拔关上门,用余光打量着对屋子布置得井井有条的诊室充满好奇心的阿比盖尔,阿比盖尔察觉到了如芒在背的探究眼神,她用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涩声音询问:“我爸爸知道你喜欢他吗?” 

汉尼拔险些被噎到,不过他很快端正了心态,这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问题在于她是如何得知的?汉尼拔向来克制而谨慎,有生之年内的真情流露屈指可数。 

“恐怕这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不过我确实挺喜欢他的。说实话,威尔总是让我大吃一惊,或者说他具备让人大吃一惊的能力。”汉尼拔语气随意而舒缓,阿比盖尔猜不透他漫不经心的伪装背后的波涛汹涌的思想。 

大吃一惊,一个挺中性的词,既不能看出对威尔的赞扬多过贬低,也无法断定他们的关系是否超越朋友。 

阿比盖尔走到桌子跟前,把自己安置到椅子里,“我爸爸知道些什么了,是不是,我敢打赌,所以近来他总是表现得忧心忡忡。太明显了,我爸爸的伪装漏洞百出,他在我背后唉声叹气,他以为我不知道。” 

阿比盖尔紧紧地盯着汉尼拔下垂的眼睛,企图从中推测出威尔告诉汉尼拔的关于自己的那些令人窒息的可怕秘密是否在他心中投下阴影,就像猎人执着而坚定不移地追逐捕获猎物,可惜这个初来乍到的新手猎人一无所获,后者正条理清晰地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汉尼拔划拉着写下最后一个词,放下笔时的啪嗒轻响为后面的沉重做了铺垫,他交握双手盯着阿比盖尔的眼睛:“威尔确实知道你的小秘密,他很担心。” 

阿比盖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微笑,“那么你觉得我生病了吗,汉尼拔叔叔?” 

“我从不把它称为疾病,你只是通过这种极端的方法去宣泄你内心真实的情绪,这使你感到放松。我从不评判任何一种在真正意义上使人获得愉悦心情的手段是否正确,每一种选择都有合理的理由,为达到目的而存在。”汉尼拔循循善诱地说得又缓又慢,仿佛是刻意让阿比盖尔思考其中的另一层内涵。 

阿比盖尔皱着眉,像是在细品汉尼拔话中的错误逻辑,但她思来想去也找不出话中的漏洞,直觉告诉她汉尼拔说的全部是无稽之谈。 




威尔从台阶走到人行道上,今天的汉尼拔看起来光彩照人,甚至是带着点儿呼之欲出的愉悦,威尔搞不清楚汉尼拔看他时目光中隐隐闪动的那些徘徊在眼底的情感,他宁愿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也不愿去揣测汉尼拔对他怀抱的任何想法。 


刚才站得这么近,威尔确信汉尼拔不动声色地嗅了嗅空气,想到这儿,威尔难以自制地感到面红耳赤,心脏跳得快极了,它在毫无保留地告诉威尔:你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且糟糕至极的风暴。


“你竟然让阿比盖尔向汉尼拔寻求心理咨询,这是认真的吗,威尔?汉尼拔?”阿拉娜心中的愠怒在威尔第一个向汉尼拔吐露问题的症结而非自己时越发膨胀,它们急需找到逃逸的出口,语调尖锐得像是要刺破喉咙和声带,这让从来冷静克制的阿拉娜显得不像往日那样专业而令人信服。 

“你曾经告诉过我,汉尼拔是位很优秀的心理学专家,并且我也在他那儿接受咨询,你如果将它称为咨询的话,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你说呢?”威尔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拉娜涨得通红的脸,她好像被他话中的某些字眼戳中了某个不能触碰的开关,并在极力忍耐似的。 

“是,我是告诉过你,但你为什么不能找一位儿童心理咨询师,汉尼拔给成年人提供帮助,难道不是吗?”阿拉娜的心绪勉强平复了一些,她的声音仍旧透着不可理喻的生硬。 

“我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不同,难道说汉尼拔的专业知识不能用在一个12岁的小女孩身上,因为这个牵强的理由,你我的关系就像干旱的泥块那样随时有着土崩瓦解的风险,你是认真的吗,阿拉娜?”威尔皱了皱眉,他觉得这样的阿拉娜很陌生,而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她纠缠下去。 

“我只是向你建议,你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妥,对于阿比盖尔的这种情况,有专门的为儿童提供心理咨询的心理咨询师能够提供更加专业的解决方法,你向他们寻求帮助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并没有说汉尼拔不够专业,但儿童的心理变化显然不是他研究的课题。”阿拉娜在发火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失控,这好像是她潜意识中认为:曾经当威尔每次出事时,她才是那个威尔第一个想要联系并寻求专业指导的人而这次却变成了汉尼拔时内心深感背叛的必然结果。 

“好吧,如果是这样,你今天的反应真叫我大吃一惊。”威尔总算带着轻松的调侃缓和了紧张的氛围,阿拉娜也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向他道歉。 



 

 

每星期两次的心理咨询,汉尼拔把威尔的会诊时间从晚上调整为早上,因为阿比盖尔一个人在狼陷让威尔产生深深的恐惧,他不能冒险让阿比盖尔一个人独处,他害怕那些事发生,即使他知道事态还不至于如此。 

汉尼拔穿着晨衣打开了门,威尔看起来脸色苍白,那些柔软的巧克力色的头发在风中脆弱得抖动着。 

“早上好,威尔,请进,你想来杯咖啡吗?”汉尼拔侧身避让,他明显得感觉到威尔带进屋内的一股寒意在他关上厚实的门后消融殆尽。 

威尔站在一旁,看着汉尼拔垂在身侧的手,“好的,谢谢。”而后随着汉尼拔进入宽敞明亮的厨房,威尔紧紧地跟着他,并在内心深处刻薄地批判着中产阶级人士的奢侈。 

威尔看着汉尼拔娴熟地将研磨好的咖啡豆倒进过滤器,把过滤出来的咖啡放到咖啡壶里加热几分钟。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打量了一眼设备齐全的瓷白色流理台,干净整洁得光可鉴人,壁柜也是配套的白色,把手上一尘不染,威尔想起了家里的厨房乱糟糟的情景,花生酱和干酪杂乱无章地码在砧板旁,和罐装啤酒、橄榄油共同占用一席之地,刀架上永远空空如也,有一把总是落在水池里等待被人发现。 

“阿比盖尔去上学了吧?她最近怎么样?”汉尼拔把倒好的咖啡递到威尔手中,冰冷的手指在碰到汉尼拔温暖的虎口时如同被烫伤般缩了回去,威尔尴尬地抬起眼皮飞速看了一眼汉尼拔的表情,后者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威尔的心脏跳得很快,他觉得这种像青春期的生理现象放在自己身上简直可笑至极,同样的,威尔为自己一惊一乍的行为内疚,毫无疑问这种举动将刺痛任何一个向他示好并伸以援手之人。可他碰到的不是别人的手,那是汉尼拔的,要是汉尼拔知道自己对他怀抱的那点儿会遭人诟病的不纯心思,如果因为他对汉尼拔抱有的情感导致两人超越医患关系,汉尼拔清清白白、没有污点的职业生涯就此完蛋,那他宁愿自己在出外勤时英勇牺牲,后者好歹是作为保家卫国的英雄被人铭记而非前者那样被所有人怀着厌恶痛斥,想到这儿手中总算有的一丝暖意在胡思乱想中灰飞烟灭了。 

 

威尔压抑而郁闷地喝了一小口,表情幽怨却在下一秒转为惊喜,(你可不能在汉尼拔面前失态,尽量把高兴和愉悦演得逼真一些。如果被他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要微表情和言行举止有任何闪失,汉尼拔绝对会刨根究底,并且在心中嘲笑挖苦一番。威尔啊威尔,你真是个蠢蛋)然后不忘赞叹汉尼拔调制咖啡的手艺,“我没想到你能做出这种味道,汉尼拔,这可真让我大感意外。老实说,我第一次喝到别人调制的这么好喝的咖啡。啊,是的,我送她去上学,然后来了这儿。” 

“阿比盖尔最近还不错,至少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我放心。她对你评价很高,汉尼拔。”威尔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他为女儿的心理问题时常焦虑地寝食难安,不过就目前看来,阿比盖尔正在以能够察觉的良好状态恢复正常。 

“这是个好消息,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那么你呢,威尔,除了失眠和夜惊,还有出现别的症状吗?”汉尼拔灼热的视线从流理台另一侧望过来,把威尔惊得措手不及,他对汉尼拔有一种模糊的好感,从汉尼拔自愿担当他的锚的那刻开始,威尔对于汉尼拔的依赖就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那样被毒品肉眼可见的消耗蚕食着肉身却依旧难以自拔地饮鸩止渴,那么汉尼拔是否早就发现威尔对他有着成瘾性的信任并毫无保留地卸下了那副坚实的盔甲? 

汉尼拔的瞳孔猛然收缩,空气中混合着咖啡的馨香和威尔令人愉悦的羞赧表情,汉尼拔为自己给威尔造成的情绪变化感到异常满足,这说明威尔同样对他怀抱着好感,在这种时候,通常只需轻轻地推一把,威尔就会毫无保留地朝着汉尼拔期待的方向前行。 

威尔几乎不敢朝汉尼拔站立的方向看一眼,他把自己的视线拢在一起,坚持盯着喝剩下的咖啡嗫嚅着,“失眠和夜惊好多了,起码比之前好,我是指阿比盖尔的那些问题解决以后。没有其他病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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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东西最后的目的就是愉悦自己  也从中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满足感  或者说虚荣心 总之人总是为了获得感而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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