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ctre

孑然一身 空空如也
胆小鬼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拔杯拔】空穴来风

*我想写写汉尼拔的谨慎、弱点以及如同蝴蝶效应一般的影响投射在他心里会造成什么风暴 非常的ooc

*拔杯拔 更倾向于杯拔

*是的 江郎才尽 我想 我现在写不出什么好故事了 再见吧 期待我的读者们 我现在就是一株霜打的茄子 如果你接受了这些 那么请读读看这个可笑的故事 它和方便面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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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汉尼拔并不知道糟糕的事态是怎么发展到现下这种让人困扰的境地的,或许是为了止住富兰克林的眼泪而付出了虚与委蛇的伪善,或许是汉尼拔突如其来的妥协,对于弱者的怜悯占了上风,不可否认的是汉尼拔对普通人表现出的真情流露抱有的无动于衷或者模棱两可是造成此种局面的主要原因。 

 

汉尼拔的宾利车被堵在高架上,进退维谷。既不能下车去探明情况,也不能移动分毫。眼看着夜幕降临,路灯接二连三地亮起,而他——这位精明又杰出的连环杀手兼顶级厨师,却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而强行更改他即将狩猎的伟大计划。被这群蠢猪挤得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像罐装沙丁鱼一样,和他们呼吸同一片污浊的空气让汉尼拔如坐针毡,他调低了驾驶座,让广播流淌出音乐,羽管键琴的轻盈刷过鼓膜,背景音里的三角铁敲击间隔恰到好处,这短暂闲适略微让汉尼拔从恼人的不如意中解脱出来。 

 

 

半小时后,车队开始缓慢移动,不过就这种速度而言,下这个匝道也要花费将近1个小时的时间。原本,汉尼拔可以大展身手地实施他多日来的捕猎方案,在猎物歇斯底里的惊恐以及油然而生的愉悦中将猎物满载而归。但是看看此刻的情形,汉尼拔饥肠辘辘,在缓慢流逝的时间里逐渐发酵的怒火也趋于平息,身处无计可施的窘境里,被硬生生消磨得面无表情。不仅仅是饥饿,汉尼拔给自己找了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旁边的马自达突然变更车道开到了他前面,而且放着见鬼的圣诞颂歌,声音吵闹地透过车窗传过来,汉尼拔极力掩饰自己的愤怒,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长期以来的修养和演技起了很大作用,它们好比高效的化妆品那样将人粉饰得彻彻底底,微微下拉的唇角几乎不能出卖他内心的活火山在任何不可控的随机因素影响下突然喷发的可能。 

 

 

宾利车的引擎叫嚣着,马达的轰鸣在引擎盖下躁动,换档踩油门,他的车像离弦之箭般找准空隙超越了一辆又一辆各色汽车,在漏进车窗的冷风以及旁人惊怒艳羡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汉尼拔从未如此快意,尽管他非常懂得享受,在任何时间地点取悦自己和他人,这一优势让他成为万人迷、座上宾,人们争相一睹他的风雅魅力,趋之若鹜的架势让他颇为自得。但说来奇怪,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因为不全然理智的原因同凡人一样飙车,仿佛为了弥补他空手而归的一些惊喜的尝试,不仅让他体验了一下普通人对于速度怀抱的激情,也让他对自己的大脑突然萌生这一念头而惊异,汉尼拔初尝了惊异造成的愕然,尚未完全消化吸收,却在须臾间转为失望,最终痛心疾首——他终将是一个凡人,也永远是一个凡人。 

 

这种失落和警醒一直持续到汉尼拔倒车入库,走回家门口的途中,沿着马赛克地砖铺就的羊肠小道漫步时,闻到了冬紫罗兰的芬芳夹杂在梅花的香气中,细小的愉悦渗透出来将失落层层剥去,融入逐渐加深的深蓝天色。 

 

汉尼拔摆弄了一番摆放在玄关角落的散尾葵,将外套挂在门厅内的衣帽架上,除下马甲,解开领带和袖口,准备工作就绪。直走通过一条走廊,左拐,伪装成收藏架的柜子上,倒数第二排的沙漏底下的凹槽里藏有一个金属质地的旋钮,汉尼拔将沙漏倒了个个儿,旋钮逆时针旋转90°,滚轴带动柜子往右洞开一道缝,汉尼拔拉开他侧身能过的距离,借着手电的灯光拾级而下。随着脚步声深入地下室,声控灯一盏接一盏次第亮起,整个空间里大部分是食品架,上面分门别类地标明着这些战利品获得的日期。尽头是个冰柜,那里面躺着两星期前朝他吐痰的那一头雄猪。汉尼拔决定拿他开刀,近来他出于各种原因冷落了猪肉,再放下去也不新鲜了。今天他会做一道中国菜,白斩里脊肉配上奶油花装饰,佐以黄油蒜蓉奶酪浇淋其上,并从冰柜里取出一瓶香槟作为餐前酒。 

 

 

汉尼拔原路返回时,手上拎着肉和酒,头发纹丝未乱,衣衫整洁如常。这样的形象不免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仿佛汉尼拔生来绅士优雅,西装革履是深入人心的刻板印象,谁能想到他是一名挑三拣四又吹毛求疵的屠夫呢? 

 

前门的门铃响了一会儿,汉尼拔沉浸在音乐中并未注意到这一切,当音乐趋缓,他捕捉到了些异样。汉尼拔停下切肉片的动作,任由门德尔松的小步舞曲在屋子里流淌,并仔细聆听屋外动静。 

 

汉尼拔皱起眉峰,心中的不快酝酿成一朵爆炸的蘑菇云,却没有让不速之客久等,修养告诉他必须即时去应门,虽然可能又是邻居家的幼猫偷偷跑到了他的花园里,主人想要获得汉尼拔的允许找他的宠物。 

 

他快步来到门口,拧开黄铜把手,顾不上他的礼数和经营许久的辞令,“我说,呃,威尔?”汉尼拔把手上的水珠在围裙上迅速揩干,显得不知所措。他甚至忘了侧身避让,作出邀请。 

“呃,我来得不是时候,抱歉,汉尼拔。”威尔看到了汉尼拔的素色围裙,忍不住多瞟了几眼,在汉尼拔出声挽留之前匆忙转身下了台阶。 

 

汉尼拔仍处于震惊中,为刚才那段时间自己毫无反应的失态,平时的巧舌如簧、能说会道怎么像跳掉的闸门,掐断了种种制造意外或者有意为之的可能。如果刚才在威尔转身的二分之一秒出声邀请,威尔会答应留下来共进晚餐吗?还是可以分享一些极为私密的经历?汉尼拔不知道,威尔的出现总是带来惊讶和出乎意料,他不得不承认,威尔在他心中的地位与日俱增,而他刚才只是呆立在门边,竟然在发愣。汉尼拔仍然难以置信,在他千百次面对威尔时竟然在出神,当时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次完完全全的当机。 

 

威尔离开他已经有10码远了,汉尼拔碍于面子,既不能鼓起勇气再次邀请威尔进门,也不能找出任何像样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一时冲动的行为会带来难以预计的后果,汉尼拔能够承受当街喊人然后遭遇数十道责备目光的洗礼吗?人们会在背后怎么议论他,堂堂一个心理学家,竟然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像一个毫无道德修养的娼妇当街揽客,汉尼拔无法忍受任何人的非议,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威尔走到马路对面,拉开车门入座,关门启动发动机,接着就像他自己那样娴熟的一套标准动作,深踩离合,放手刹、抬离合,轻踩油门,车子汇入车流,随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汉尼拔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悻悻地阖上门。 

 

汉尼拔记不清楚后来他是否完成了那道工序复杂的菜肴,香槟的气泡够不够劲儿。 

时间转眼到了和威尔约定心理咨询的谈心时刻。汉尼拔执行着那套标准程序,把威尔迎进门,看着威尔轻车熟路地坐上他的座位,把外套搭在扶手上,一边的手肘撑着脸颊,另一手随意地搁在大腿上,一切都是这么自然而然,仿佛汉尼拔经历了无数次倒带。 

 

“你最近怎么样,威尔?”汉尼拔的声音依然平稳和缓、不慌不忙中甚至带着一丝慵懒。 

“我挺好的,至少不再夜惊。倒是你,你最近明显的有些迟疑,汉尼拔,你发现了吗?”威尔的声音里藏着担忧,这是合理的,如果他的心理医生自己的健康出了毛病,他不知道他还能指望谁。 

“抱歉,威尔,让你看到我这么不专业,我的怠慢疏忽有辱这个行业的操守。谢谢你的关心,我想我只是有点儿松散,我的又一个顽疾,或者是个坏习惯,随你怎么定义。让我们回归正题好吗,你的工作状态怎么样,还会困扰到你的生活吗?我特指杰克在休息时间内额外的外勤工作?”汉尼拔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真的非常稀奇。汉尼拔几乎不会在工作中表露倦态,而他的提问无疑是每次见面例行的模板问题,今天本人对于威尔的回答也敷衍了事。按以往的惯例,汉尼拔肯定会挖空心思设计问题,让威尔稍有不慎就跌入陷进,一边享受威尔在囚笼里浴血挣扎,同时在他受伤的时候嘘寒问暖,但汉尼拔正是损害威尔精神状态的元凶,啃食他神智的蠹虫。是的,这很残忍,汉尼拔最清楚不过了,没人能给予威尔精神支撑的同时又给他致命一击。除了自己,只有自己。汉尼拔如此志在必得,他才不在乎永久性创伤造就的伤疤会不会成为挥之不去的噩梦,在无数次实验性的引导中,威尔最终能蜕变成什么样子是汉尼拔最关心的事。换而言之,汉尼拔是在他的治疗中甄选他的继承人,那个可以延续他杀戮本能并且更胜一筹的人。 




02

此时,汉尼拔无暇他顾,他管不了用何种方式能够进入威尔的脑子,也没有试图去诱导威尔的行为。仅仅是把注意力投在这场交流会晤上,汉尼拔已经拼尽了全力。汉尼拔极为罕见地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甚至没有留意到威尔的靠近。在一步开外的地方,威尔半蹲下来,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汉尼拔的,温热的掌心覆盖在手背上,从此处开始,那如同静电的震颤蔓延到了全身——这是头一次威尔主动碰他。汉尼拔将眼光聚焦到威尔脸上,威尔带着关切和探寻的目光审视着他,有那么一刻,汉尼拔似乎剥掉了层层伪装,在他铜墙铁壁的城堡中开了一道侧门,让威尔在他经久蒙尘的记忆宫殿里漫步。

“汉尼拔?莱克特医生?你还好吗?”威尔的鼻息就在耳畔,汉尼拔有点儿心猿意马。如果他现在示弱,威尔会不会迁就着照顾他呢?

“说实话,我有点儿偏头痛,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汉尼拔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无奈,好像这真的是实实在在折磨他的罪魁。

“哦。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口头表达我的关心,而且,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在治病方面我一窍不通。”威尔叹了口气,倒退几步回到座位,汉尼拔的那点儿心思像蛛丝蔓延将他越缠越紧,却也在威尔离开他的脚步声中渐渐拉长,渴切的欲求就如同锯子在拉扯他敏感的神经。

 

威尔从容地拿起扶手上的外套,回头带着遗憾地神情看着汉尼拔,“我先告辞了,汉尼拔,你早些休息。”威尔澄澈的蓝眼睛依旧盛满顺从的迁就,这几乎灼伤了汉尼拔高贵的自尊和难以言表的羞惭。威尔又有什么义务必须要留下来照管他呢?

 

“你能不能……”汉尼拔从未如此矛盾,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事物都按照一定的逻辑发展演绎成必将被推导出来的样子,而非同此时这般,既毫无道理又冲动鲁莽地向着深不可测的未知滑行。

“什么,抱歉?”威尔停下来,用他所能呈现出来的对朋友表达的最大程度的耐心和妥协发问。

“不,忘了它吧。晚安,威尔。”汉尼拔终究未能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哪怕这个人是威尔,哪怕这个念头像一颗核弹那样爆炸,留下永恒的核辐射和缺口,哪怕差一点儿就成功了。汉尼拔无法诱骗威尔为他的私心而放弃准则和初露头角的温和,他害怕那会吓坏威尔。

 

威尔穿好外套,难得的回了一句,“晚安,汉尼拔。不要对自己过于苛刻了。”

他真挚的眼神差点让汉尼拔重新皈依上帝,透露着清新的紫娇花般的纯净与玛利亚般的圣洁,汉尼拔如饥似渴地回望他,久到威尔离开了好一阵,手边的钢笔硌着胳膊传来麻木的钝痛。

汉尼拔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看了几眼表盘,在混杂着遗憾和痴迷的恍惚中回家。

 

 

 

屋内的气氛愉快而放松,贝德莉亚是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女人,她懂得每个病人的喜怒哀乐,针对他们的个人偏好加以引导,让他们暴露自身倾向,找到症结。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汉尼拔,一个变量,难以揣测其思想核心。

“霍桑效应,是不是,汉尼拔?”贝德莉亚摇了摇手中的红酒,轻叹着抿了一口,眼光意有所指地把汉尼拔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

汉尼拔当然知道她指什么,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着脚下光洁的瓷砖不疾不徐地下了结论。”愚蠢的人类行为,当然,我不是在责备这一类行为。因为如有必要,我也同样会作出那些让理智显得可笑之事。”

“她很优秀,是不是,汉尼拔。能让你倾心至此,想必她是极其完美的。”贝德莉亚饶有兴致地甚审视汉尼拔,尽管她深知这么做是徒劳,不会得到任何肯定的结果。她根本无法触及汉尼拔的伪装所展现的全貌,但她依然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让汉尼拔这样的优雅绅士折服倾慕。

 

“极为有趣。”汉尼拔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好像这是一个说出来就会失效的愿望。

“她知道吗?”贝德莉亚透过酒杯杯壁观察着汉尼拔的微表情。被观察并不会让汉尼拔紧张,他甚至因为获得了他人审视的视线而异常满足,他通常能够在众人的目光中超常发挥,比镇定更泰然自若,比沉着冷静更优雅从容。

汉尼拔依然不为所动,“他应该知道吗?”志在必得地宣布这场对话的主导权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在他的心理咨询师手中。

以问题回答问题,贝德莉亚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于是识趣地转移了话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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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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