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ctre

孑然一身 空空如也
胆小鬼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The Hope

原作:Blade Runner(1982)

配对:Roy Batty/Rick Deckard

*下划线是台词


Deckard喂完了广场上的鸽子,看着它们呼啦啦地飞走,像是完成了某项使命般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是不是RB死后那只从他手中飞走的白鸽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希望,总之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也将继续延续下去。

Deckard又不可避免地忆起那场剿灭复制人的完胜行动,他因此被封为“最强银翼”,但他知道内幕,那永远无法根除的羞愧与求生的懦弱一起,让他长时间地陷入自我否定,这远比让他命殒当场来得残酷百倍,甚至哪怕是Bryant的一个不痛不痒的电话也能让他跪在地板上大口喘气。RB知道并确保了这一点,他就像Deckard的影子,RB无时无刻不在尝试让Deckard露出软肋好让他乘虚而入,给Dekcard致命一击,但RB厌倦了这种不平衡的一方牵制,他开始表现得宽容大度。

天空一如既往的阴沉,行色匆匆的旅人缄默而严肃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淅淅沥沥的雨丝拍打在脸上,凉而刺骨。

Deckard捧着从路边摘下的野花来到墓碑前,在前来哀悼的途中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就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扯着Deckard的内脏翻搅。他会喜欢花吗?Dekcard甚至要笑出来了,“原来这就是你看待我的方式吗,嗯?一堆蔫头耷脑的残花败柳?”蓝眼睛的狎昵和挑衅如此清晰地印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是的。”Deckard轻轻地说,如同风一样的低语。

花多半在奔跑的途中散落且萎蔫,它们不起眼且凌乱不堪,Deckard无声地笑了笑,是只属于他们俩的某种可笑默契。墓碑上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名字都显得奢侈,他看着苔藓爬满了碑沿,就好像藤蔓缠绕在他的心脏上。

他在缅怀谁呢,那个救他一命的复制人真的那么重要吗?Deckard难以说清那双蓝眼睛最后的遗言究竟是什么意思,复制人失控了,或者说那首像吟游诗一样的自白只是Roy的一些支离破碎的故事,可能只是他的幻想他的胡编乱造,只因为这是他的临终遗言而显得神圣,Roy为自己犯下的罪孽的顾左右而言他,Deckard不知道,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

或许,在洪荒宇宙中,人类如同尘埃般渺小,而我们依然固步自封,藐视一切智慧的其他生命,以为自己是无限空间之王,Roy Batty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警示人类:别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永远力求进步,这才是唯一出路。

Deckard 的头发被雨水彻底打湿了,一绺一绺地黏在额头上,像困扰他睡梦的无数影影憧憧的影子,一如Roy Batty死去的那晚,雨中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可辨,如同哀乐婉转:

I’ve seen things you people wouldn’t believe.

Deckard 竖起风衣领子,也抵挡不住寒风混着雨水倒灌进来。睫毛上沾满了雨珠,雨雾弥漫,能见度越来越低。

Attack ships on fire off the shoulder of Orion.

Deckard 能听到旋转玻璃门内杯碟碰撞的清脆声响,与馨香甜腻的咖啡、舒芙蕾或者别的什么派混合在一起钻入他的鼻端,引诱他去里面避避雨。

I watched C-beams glitter in the dark nearthe Tanahuser Gate.

Deckard摇了摇头,“你该去避避雨,你知道,你在发抖。”那声音不请自来,戏谑而温和,“闭嘴,你得安静一点儿,或者,从我脑子里滚出去。”极力忍耐的大笑在喉咙深处滚动,Deckard翻了一个白眼。

Deckard的嘴唇变得青紫,他的衣服彻底湿透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砧板上的泥鳅,而某个混蛋正以探究的目光审视着他。

 

Deckard拐了一个弯,来到他的破旧公寓大楼。

“声纹辨识,请说出你的楼层号码”

“Deckard,97”

“97,谢谢,Deck”

Deckard疲倦地靠在电梯上,打了一个哈欠,他的头发还在不遗余力地滴水,地面上已经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洗个热水澡,早点睡吧,警察先生,睡前来一杯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说,随着数字不断跳跃,很快电梯稳稳当当地停在97层,“这是没用的,Roy Batty,永远不要低估我的意志力。”Deckard关上房门,一边踢掉了那双征战多年的旧靴。

 

Deckard脱光了衣服,打开花洒,把阀门拧到最大,很快整个狭小的浴室里面雾气弥漫,玻璃门上的氤氲水汽、淋浴的水雾以及呼出的二氧化碳一起,使浴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右手还会阵痛吗?”隐藏在关心背后的窃笑呼之欲出,“托你的福,早就不疼了,多谢关心!”声音里的愠怒不容忽视。“很抱歉,请你原谅我的粗鲁。毕竟我都死了。”在礼貌的背后永远埋着一个陷阱,“更何况我们是敌人,两个阵营。你知道,我不能表现得过于友好,否则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是吗?”

Deckard拉开门,直接往身上套T恤,“这不是你本人是个混蛋的理由,更不是你表现得像个混蛋的理由。”Deckard拿起一个物证袋,仔细地在灯光下分辨上面的纹路,“你得擦干你的头发,而且看在上帝的份上,虽然我从来不信,你必须喝点儿酒,你刚才淋了冷雨。”

 

“你能闭嘴吗,就两分钟,求你了?”Deckard打开了录像带,把那个磁带颠来倒去地看了好几遍,10分钟后,“Deckard,你的那个女朋友是不是跑了?”

“她怎么样,你们上过床吗?我有点儿好奇,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这么古板,应该比较无趣吧。”

“说真的,如果你这么不近人情,你永远无法虏获任何一位可爱迷人的女士的芳心。”

 

Deckard啪地摁下了off键,一把拉起被子躺下,他甚至没有反驳Roy Batty的玩笑。

Deckard生气了,而Roy Batty就给他充分的时间冷静下来。

这种沉默是他们俩的默契,互相尊重,找回理智。

在Deckard快要陷入沉睡之际,他向着虚无中咕哝了一句“谢谢”

 

那个幻影露出了真心实意地微笑,就像他停止了一切行动能力,脑子不再运作的那死亡时刻。

 

All those…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like…tears in rain.

Time to die.


评论
热度 ( 11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Spectre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