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ctre

孑然一身 空空如也
胆小鬼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开始即结束

摆渡人汉尼拔x亡灵威尔au



“呜——汪汪汪——”温斯顿抬起上半身使劲挠门,伴随着吠叫和百折不挠地探爪扒拉,门开了条缝。温斯顿弓起身,激动而紧张地从门缝中窜了出去。威尔只能停下煎鸡蛋的动作,他叹了口气,在准备晚餐的时候狗群总是兴奋得要命,它们会在他的腿边转来转去,互相打闹、撕咬,把地毯和沙发咬得坑坑洼洼。威尔回头朝它们喝了一声:“好了,都停下来,你们的晚餐。”他蹲下身把半生的肉块和鸡蛋放到食盆内,再抚摸安抚狗群,然后拿了一个手电后走出家门。


威尔在黑魆魆的树林里找他的狗,这片林子虽然于威尔而言再熟悉不过,可在乌云密布的阴天何况还是乌漆墨黑的晚上就不是那么容易区分东西南北了。

威尔警惕地环顾四周,时不时地碰碰他别在腰间的手枪。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草木皆兵,但内心隐约萌芽的不安仿佛袅袅炊烟般愈升愈高。


威尔看到前方树丛间突然出现了一片雾气,它大约和他差不多高,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威尔眨了眨眼睛,想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然而,当察觉到危险降临,威尔猛的回头,在来不及拔出手枪,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对方是谁时就被巨大的冲击震得昏了过去。


威尔仰面醒来,映入眼帘的仍是那片密不透风的树林,所幸有细密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缝隙间倾泻而下,带来无甚作用的丝毫暖意。他撑起身子,用手摸了摸剧痛无比的后脑勺。没有血,这很奇怪,在那一下猛击之后他是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威尔仔细查看四周有无异样,然而什么都没发现。这就是那片他再熟悉不过的树林,威尔尝试着站起来,但后脑勺的钝痛显然让他一阵眩晕,威尔磕磕碰碰地扶着树桩慢慢往前走。

威尔约摸走了2个小时,除了别无二致的树木、灌木丛、落叶和他自己之外什么都没有。威尔应该觉得害怕才对,在这片林子里他还没见到一个活物,可他仍旧选择继续向前走。他坚信自己能够走出这片树林,不需要任何帮助。


片刻之后,威尔看到了一座木屋,在他的印象中林子里并不存在这座木屋。但兴许是其他人临时搭建的,它看起来粗糙而崭新。威尔躲在灌木丛间仔细观察它,他可不希望在刚醒来不久就又陷入另一次昏迷,或者再死一次。

威尔蹲下来快速靠近,他习惯性地碰了碰枪托,摸到枪后他显然镇定不少。他快速地朝本应装着玻璃窗的窗框里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一把椅子、一张简易床外,只有一个炉子。这里的人生活简单,也许是个极简主义者。

威尔打开门,没有意料中的吱呀一声,他快速地关上门并闪到了一边。威尔蹲下身静静等待,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倒是希望有什么东西从某处突然窜出来好让他痛击一通也好过自己躲避藏于黑暗却不知其真面目的惶恐。

门终于还是开了,一双铮亮的皮鞋赫然出现,威尔猛的从地上跳起,后退四五步,掏出手枪拉开保险并喝道:“不许动,把手举过头顶。”

来人的脸上不动声色,他沙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中折射出耀眼光芒,它让威尔联想到沙滩、麦田与向日葵。他闻言举起手,这种屈服让威尔一度惊讶不已,但威尔依然警觉。表面的顺从往往会让人放下戒备,而当自己没有防备的那刻便是对手使出致命一击之时。

“这是你的屋子?”威尔觉得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是无需回答的,他不知道是否归咎于自己的脑部受到打击而做出了愚蠢的提问。

然而,来人轻启薄唇,他的声线低沉浑厚:“不,不是。”

“你也是迷路的人?”威尔的手开始颤抖,他的头更加晕眩,阳光在屋内缓缓移动,威尔能看到空气中的粉尘在阳光里自由舞动,小屋内的气温适宜温暖,这温暖让威尔昏昏沉沉。

“是的。”来人靠近威尔,威尔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他一手扶额一边仍用枪指着来人:“我警告你,别过来。”威尔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的枪随时都有可能脱手。

对方在靠近,威尔不得已扣下扳机,理论上的枪声没有响起。威尔再次扣下,子弹仍未出膛但也没有卡壳感。威尔想到他的狗是否也如他一样惨遭毒手,他认命般让枪落到地上,闭上眼睛。对方温暖的手先于威尔抱住头的防御姿势轻抚上他的太阳穴,没有暴力,没有伤害,对方的手在太阳穴上缓缓揉按,“放松肌肉,你太过紧张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威尔刻薄地问。

对方笑了,温文尔雅地开口:“如你所见,都是你单方面地把我当做敌人。”

“好吧,鉴于我被人重击昏迷的那次不愉快的经历我不能不对陌生人产生敌对心理。你知道,心防的建立非常迅速。”威尔离开对方几步拉开距离,对方突如其来的热心帮助让威尔非常不适,但他却不想跟他道谢。

“威尔,警察。你呢?”威尔笨拙地转过话题。

“汉尼拔。”对方的眼睛深邃得幽幽发亮。


他们一直在林子里走,威尔还在树干上做标记好让他们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兜圈,期间没有说过任何话。汉尼拔和威尔之间的沉默像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如果威尔想,他可以一星期和别人不说一句话。

天色渐暗,远方的夕阳被高大的树冠几乎完全遮去。威尔在空地上踱步,他思考着怎样离开这片树林,而时间过去这么久为何他还是没有饥饿和口渴的感觉。

“你来过这里?”威尔忍不住发问,他有那么多问题要问,但他不想问关于自己的,他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

“来过。”汉尼拔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威尔不能从他那里套出更多话,这让威尔绞尽脑汁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处境。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比死更加让他无能为力。等等,死,是了,他肯定已经死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走不出这片该死的树林,威尔清楚地知道这片林子的占地规模,地理位置。威尔死了,所以他没有饥饿、疲惫的生理困扰。

“我死了,而你清楚这一点。那么,你是谁?”汉尼拔惊讶于威尔如此迅速地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他条理清晰,毫无畏惧。甚至在谈论到死亡的时候还如此镇定自若,这一点让汉尼拔刮目相看,不过任何一个优秀的警察都具备身处绝境临危不乱的素质,威尔只是更加优秀而已。

“我是谁对你来说如此重要是因为你发现这片林子里除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甚至没有活物,你发现这里与世隔绝而你深陷其中无法逃离。我是个突破口,也是个切入点,对此你只能从我这里获取情报和信息。”汉尼拔仰头看着乔木遮天蔽日的华盖,再盯着逐渐晦暗的天色说道。

“我会带你走出去,你尽可以放宽心,我保证。”

“我怎么不可以认为你是一个骗子,而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正人君子?”威尔嘲弄地抱起双臂看着汉尼拔站立的方向。

“那么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汉尼拔几乎是笑着抛出问题。

“确实没有。但我知道你无趣得很。”威尔耸了耸肩,他继续往前走。

“你会发现的,当你发现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汉尼拔轻而易举地赶上威尔,甚至比他走得更快。

“我们要在天完全黑下来时找到一间屋。”



威尔有时会想如果他没有出去找他的狗,或许就不会遇害。如果他在办公室里批改论文到很晚,将就着在行为分析处过上一夜,错过了回沃夫查普的时间,他也不会被人暗算。但再多的假设也于事无补,真相就是他死于当头一棒,无人问津,亦无人觉察。那是周五晚上发生的事,至少等到周一他的死讯才会传到FBI本部。威尔能想象到杰克听到不幸时的哑口无言和大吃一惊,虽然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类人,但他可能会垮下肩,坐在办公室内沉思良久;也许他会将这一切归咎于开膛手,更加偏执地想要抓住他,对此他一心一意地加班加点,只为了开膛手故意泄露出的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而泽勒、普莱斯和贝弗利不敢打扰他缅怀威尔,如果杰克会的话,他是否会记得自己曾经对威尔呼来喝去、从不过问威尔的意愿就替他安排了所有事情,他是否有一瞬间的良心发现,自己对下属的刻薄给他们造成心理创伤。威尔难以想象,他想不出杰克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但一切都毫无意义了,对他而言这或许是不错的结局。


“我们得快点儿了,否则会有危险。”汉尼拔在前面说,他没有等威尔,他步行的速度很快。

“危险?我死了,再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威尔的冷言冷语并没有激起任何效果,汉尼拔突然停下来,警惕地观察四周。

“别说话,除非你想被撕碎。”汉尼拔的警告并不奏效,因为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什么都没有,汉尼拔。”威尔俯在汉尼拔耳边说,喝出的热气激起一层疙瘩,汉尼拔如临大敌。

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膝盖微弯佝偻脊背缓速而谨慎地前进。

“它们来了。”汉尼拔抓住威尔的胳膊,力气大得叫威尔嘶声咬紧牙关,“跟住我跑。”

“好极了。”威尔甩开汉尼拔禁锢的紧扣,跟着汉尼拔在树林里狂奔。

有东西在树林中黑压压地包围他们,威尔通过气流和风向判断,那些东西速度很快,它们紧追不舍,威尔的速度逐渐变慢力不从心,他在学校的时候有氧运动就很不擅长,经常垫底,他的耐力得到考验。威尔突然很想就此打住,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而汉尼拔——威尔敢打赌——他会勃然大怒并无法弃他而去,只能折回来拯救他这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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